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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米】虎口脱险 2

携手且道同归去:

求别吐槽各种行程安排和弱智的安保系统,我一点都不懂只能瞎掰,没电没网的古代对我来说多么美好……


2

驾驶了四个小时飞机在凌晨六点来到海因斯坦城,又沿着崎岖不平的加伊那山间公路驱车五个小时前往市郊朱狄加山庄所在的安提诺拉山麓深处;为了不引人注目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并把车丢在五公里之外,徒步行走一个小时在说好的接应地点——山庄山脚下的多罗美亚路标旁边的树丛里翘首以待了两个小时直到月上树梢脖子发酸,继而先是被不知名的奇怪甲壳类昆虫在手背上咬了一串排列整齐奇痒无比的红疙瘩,又被早秋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淋成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加隆却还是如约没有出现。

可是米罗绝对不是个能够心如止水逆来顺受地接受残酷现实的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精神高度集中、漫无聊赖的等待再加上虫子和暴雨的突然袭击早已经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让撒加头痛不已的好胜又倔强的心情非常自然地主宰了他此时的大部分情绪;既然等不来加隆,又无法联系他探知情况,那么只有自己化被动为主动了。

本来米罗已经给自己做好了“也许加隆是遇上了什么紧急状况所以脱不开身”的心理建设,可是等他凭借记忆中加隆曾经提供给圣域的山庄安防系统地图和警备信息有惊无险地突破了好几道智能防线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十分钟一次的人力巡逻终于来到主建筑会客厅墙外正想喘口气的时候,却一眼看见窗帘大开的落地玻璃窗里,一个衣冠楚楚的军官正将半个身子侧倚在吧台上,以一种放松却又极为优雅的姿态执着一杯红酒,和一位风姿绰约的金发女郎姿态亲昵谈笑甚欢——不,确切来说亲昵和甚欢的只有那个道貌岸然的军官,女郎因为背对着窗户所以完全看不到表情;然而从她因为发笑不时微微颤抖的裸露香肩和几次想要挽上军官搁在吧台上的手臂却不知为何总是没能成功的动作来看,她显然也十分享受这场交谈。

在客厅水晶吊灯眩如白昼令人无处可逃的强光之下,俊男美女比照生辉的画面简直养眼到刺眼;军官的脸上甚至清楚地连卷曲上翘的淡金色眼睫毛和红酒折射在含笑蓝眸中的紫色波光都能分毫必见,而那心情愉悦时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跳脱凌厉的气场,即使隔着玻璃窗,米罗也能明确无误地感觉到。

那正是本该在至少一个小时之前就带着奥路菲和尤莉迪丝出现在山下和米罗接头的加隆。

在看到加隆四肢健全行动如常的那一刻,米罗承认他的心情还是相当平静的,当然在整体的平静之中掺杂的一丝丝高兴甚至激动他也绝不否认;虽然撒加总是教导他们在任何环境之中——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要永远保持冷静的头脑,可是米罗还是认为在处于不利或有利的情况之下,大脑自然产生的各种消极或积极的情绪体验是无法避免的;只要不要让它们影响到理智的清醒和心态的平和,那么它们的存在也就无可厚非。

米罗向来是十分有把握自己能够将情感和理性分而待之的,因此在决定孤身上山一探究竟以及进入山庄的整个过程中,他都确信而且自己也确实做到了百分之一百四十九的冷静。不然的话,这趟绝对会被撒加斥为“头脑发热的冒进”不管成不成功回去之后都要写上两万八千字反省书的行动不会到现在为止还顺利的过头。

可是在他看清楚了加隆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交谈对象之后,米罗骤然觉得他的心底产生了一股完全无法控制的情绪,那不能称之为愤怒抑或震惊,当然更不是伤心或者失望;除了那个女郎有意无意总是在试图凑近加隆的行为有些碍眼之外,米罗发誓他当时真的只是想要去听听加隆到底在对那个女郎说些什么。

然而这也成为了米罗这次行动中的唯一失误——事后加隆用各种不可言说的手段套出真相之后整整嘲笑了他一个月“哦宝贝儿,我不知道你居然爱我爱到这么忘乎所以的程度”,当然这都是后话——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加隆之间还隔着一道非暴力不可突破的玻璃窗;更糟糕的是,在徒劳地沿着窗户走了好几步几乎快走到客厅正门时他还对这一错误毫无觉察;而不知是什么原因恰好走出客厅的艾亚哥斯,看到的就是一个着装风格和当晚的奢华宴会格格不入、行为动作都不得不让人侧目几分的可疑人物。

即使在醺醺欲醉的情况下,艾亚哥斯作为哈迪斯最为倚重的得力干将之一,其警惕性和行动力也没有完全丧失;虽然他面对的是一个暂时失去了警惕性和行动力的对手。然而因为客厅里的音乐和嘈杂人声,他中气十足的一声断喝“什么人在那里?!”的效力却是大打折扣;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作为嫌疑犯的米罗丝毫没有发觉危险将近,而作为部下的山庄警卫队成员们竟然也没有一个能够及时出现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添势助威。

直到被人猛力摁住肩膀反剪双手,米罗才好像如梦初醒;他一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居然大意到这种程度一边迅速地判断着目前的形势——在客厅大门口这种闲杂人等太多的地方动手显然是不太合适的,虽然激烈的反抗也许能引起加隆的注意,但这种一旦引起大的混乱招来更多敌人极可能导致全体暴露的低级错误米罗是不会犯的。

幸运的是,他的敌人似乎也抱着“不能破坏美好安宁的舞会现场”的颇具绅士风度的浪漫想法,从他半推半扯的步伐方向和口齿不清的喃喃自语来看,他应该是想将米罗拖到距离客厅不远的一个岗哨里去再做打算。他跌跌撞撞的脚步和没轻没重的手中力道让米罗很快意识到这个敌人是个杀伤力至少降低九成的醉鬼,这令他在心中再一次感谢了奈姬女神慷慨的眷顾;当然,他也没忘记在被迫被人推着走的空隙里,向导致自己被这么个家伙轻松擒住、还在客厅里谈笑风生的罪魁祸首远远地投以充满愤怒的目光。

在岗哨和山庄主建筑共同构成的僻静阴影处,一路乖乖合作的米罗轻而易举就脱出了艾亚哥斯三心二意的桎梏,同时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步跨到他身侧,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米罗承认他因为种种原因力道也许并没有控制的太好——向着他的颈后落下之后,这位幸运又不幸的少将就一声不吭地去见修普诺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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